共享单车一地鸡毛

龚进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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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自作孽不可活

“资本是助推你的,但到了最后都得还回去”,摩拜创始人胡玮炜一句话道出了创业者与投资人关系的本质。去年12月,她在完成阶段性任务之后卸下摩拜CEO一职,正式完成了还回去的动作,而ofo创始人戴威很有可能在ofo破产清算的时候还回去,这是资本所不愿看到的结局。

在共享单车最为火爆的2017年,摩拜、ofo风靡大江南北,日订单量节节攀升,既是胡玮炜、戴威极速扩张野心的映射,也有资本裹挟的成分,背后是创业者与投资人拥有一个共同目标:尽可能在市场竞争压制对手,理想状态是干掉对手一家独大,再不济也要为成为合并主导方积攒足够筹码。

只可惜,竞争使人进步的道理并不适用于摩拜、ofo,共享单车无序竞争的后果是双输,在合并无望的情况下,双方都为此付出惨重代价:摩拜日订单量输给ofo,比后者更早卖身;惨胜的ofo在与滴滴、阿里的周旋过程中,落得个两头不讨好的悲惨下场。很多人会把摩拜、ofo今日之惨境归咎于资本寒冬,认为资本无情,但我认为更多是它们自身的原因,自作孽不可活。

摩拜方面,错估融资形势是其陷入困境的直接原因。2017年冬天是摩拜最后面对现实的机会,当时美团掌门人王兴向摩拜开出过一份至少高于27亿美元收购价格一倍的收购邀约,却被摩拜拒绝,只希望美团战略投资。因为摩拜坚持认为可以独立发展,并对接下来的融资信心十足,却没意识到王兴的报价包含防御滴滴一统共享单车江湖的溢价,更未察觉后续融资收紧的走势。

同时,李斌、王晓峰、胡玮炜三者微妙的关系,也成为摩拜发展的不确定性因素。一位投资人直接指出,三人股份接近,李斌对资本和公司有着定调的能力,胡玮炜是摩拜既成事实的形象代表和创始人,如果王晓峰心里预期和现实有错位就很难办。腾讯咨询团队也曾针对摩拜内部管理出具诊断报告:公司三位管理核心胡玮炜、王晓峰和夏一平常常无法做出统一决策。

摩拜试图通过调整管理层架构来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,由王晓峰完全掌权,胡玮炜改为分管海外业务和研发和生产制造,并明确胡玮炜和夏一平转为向王晓峰汇报工作。但事与愿违,这次调整并没有很好地解决摩拜的问题,暴躁的王晓峰严重打消员工积极性,大量业务骨干无谓流失让人力资源体系感到迷茫,以至于后期出现十几个人力资源体系员工集体辞职的事件。

ofo方面,戴威在ofo内部管理上推行学生会模式,把自己北大学生会主席的那一套用在公司治理上,导致ofo管理松散、随意、充满学生气息,许多员工上位靠的不是能力,而是关系,内部贪腐问题突出;在对待合作伙伴上,他宁可不要15亿美元也要把来自滴滴的付强赶走,这种意气用事的风格过于孩子气;在对待投资人上,他经常因态度傲慢而激怒投资人,曾有投资经理私下抱怨,“自己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欺负”。

戴威对商业的认知过于肤浅,也为ofo发展埋下巨大隐患。有人质疑ofo盗损率过高,戴威的解决方案是继续疯狂下单。“10辆车里坏了5辆,车损率是50%,100万辆车里坏了5万辆,车损率不就降下来了吗?”他的回答给人的印象是非常业余,ofo不从提升车辆质量、强化后期运维来降低盗损率,转而靠疯狂造车来实现,我只能佩服戴威的数学真好,却忽略了造车的高昂成本和衍生的成本对ofo而言是笔巨大负担。

更要命的是,不成熟的戴威刚愎自用,权利欲和控制欲都很强,不喜欢与比自己强的人共事,而且“耳根子软,又讲兄弟义气、讲人情”,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引导利用。其实,ofo最好的结局是被滴滴收购,但戴威为了一己私欲,他自始自终都不愿低头,宁愿看着ofo倒闭也不愿失去控制权。

03创业失败样本

依稀记得去年4月,美团收购摩拜之初,承诺摩拜将继续保持独立品牌、独立运营,摩拜管理团队也将保持不变。如今,王晓峰、胡玮炜先后离场,摩拜单车成为美团LBS平台单车事业部,未来摩拜单车品牌将更名为美团单车,曾经的承诺彻底落空,摩拜已彻底美团化,世间再无摩拜。

尽管ofo还活着,但外界对其前景持悲观态度,甚至有人认为其挺不过半年。随着薛鼎、张巳丁两位联合创始人与戴威决裂,背负大量负资产的ofo只剩空架子,变得十分鸡肋,走投无路的戴威不得不四处求人,包括求助政府官员谋求上市的机会。只不过,随着团队分崩离析、数据愈发难看、用户口碑极差,ofo想要再获得投资人的青睐难于上青天。

共享单车的故事写到今天,除了一地鸡毛,最有价值的部分莫过于硬生生活成创业失败样本,那一堆堆城市垃圾和一批批死亡名单仿佛在传递一个教训:创业者如何在商业欲望与资本意志中一步步迷失自我。

作者:龚进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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